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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冰菓│陸山宗芳x田名邊治郎】Message

「哦，田名邊，回來啦。」田名邊拉開門時，熟悉的輕快嗓音在耳邊響起，一如往常的溫和口吻讓他愣了幾秒。
隔著玻璃鏡片，景象逐漸在眼前凝聚，會議室裡只有陸山宗芳一個人，為文化祭製作的手冊攤在桌上，細微的聲響交雜，讓田名邊的心跳更紊亂了些。

陣陣微風從打開的窗戶迎面吹來，田名邊額前的幾縷髮絲順著風向被吹開，但他毫不在意。飄盪的窗簾邊緣拍打著粉刷成白色的牆壁，在桌上和地板形成清楚的影子，他和陸山的身影也映在牆上；手冊的紙張被風吹動，擱在上頭的筆也偏離了原來的位置。
在夕陽溫煦的橙色光芒中，學生會長陸山宗芳看起來比平時更加耀眼。

「嗯……」田名邊的嘴角牽起微笑，邁開步伐走近會議桌，站在陸山對面的位置。儘管只隔著半張會議桌，他卻覺得這是他們相識以來距離最遙遠的一次。
有的吧，這種事。明明以為伸手就能捉住，卻始終無法縮短距離，最後連伸手的力氣也沒有。
「辛苦了。」陸山笑著說，「今年的文化祭真的發生了大事呢。」
「是啊。」有些苦澀的笑容在田名邊的臉上揚起，除了這句話，他沒有立場對這件事說什麼。

「結果最後好像還是讓犯人逃走了。」陸山伸手攤平桌上的手冊，在和田名邊說話的同時撕下其中的一頁，一左一右地摺起紙來。
「不過能為文化祭增添一些趣事，這樣的犯人倒是不討人厭，是吧？」陸山抬起頭，眼底和臉上都帶著笑意，舉起手，將摺好的紙飛機擲向田名邊的方向。
乘著風飛起的紙飛機在幾秒後撞上田名邊，「啪」地一聲在桌上墜落。

田名邊拿起紙飛機，從機翼邊角的字認出這是手冊的最後一頁，一股突如其來的沉重情緒頓時梗在胸口，讓他幾乎無法呼吸。
「十文字。」
從陸山口中說出的話就像是強大的海浪，將他的思緒全數沖散，田名邊腦中一瞬間的空白帶來沉默，時間似乎停滯的那幾秒，會議室裡沒有人再開口說話。
「是叫那個名字吧？文化祭的犯人。」陸山宗芳偏著頭說，微笑著。

察覺陸山的語氣像是疑問，田名邊回過神，清了清喉嚨：「嗯……十文字。」
那一瞬間，他以為陸山知道了。
陸山從座位站了起來，走近田名邊身旁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：「我去教室看一下，你先休息，待會還要開檢討會。」
田名邊點了點頭，看著陸山從會議室離開。直到遠處傳來熱烈的掌聲，他才收回自己投注的目光。

……結果還是什麼也沒能說出口。田名邊頹然一笑，凝視著手上的紙飛機，最後揚起手，逆風射了出去。
儘管明白結果，他還是做了最後的掙扎。沒能傳遞出去的，就在這裡止住吧。
掉落在地上的紙飛機微微敞開，線條完美的塗鴉在光線被擋住的陰影中露出一角；沒能傳遞的，不只有訊息……

──THE END

隨筆於2014.08.23